【S/B】深水炸弹 Depth Charge （Chapter 12）
01
“上一个声称不可腐化的人，是马克西米连·罗伯斯庇尔。没有人比他更加尊重人权、反对独裁了。他提倡废除死刑、驳斥武力的声音现在还飘在凡尔赛宫里。”卢瑟告诉沃勒。他正在用餐巾擦一个苹果，覆满整面墙的屏幕像是层层叠叠的窗口，里面韦德·艾林将军正在外间查看一幅大都会的电子地图，上面红点密布，闪闪烁烁。
“直到他把路易十六送上断头台。之后是雅各宾专政，恐怖统治，更多的人上断头台……至高崇拜。有些事情总是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卢瑟慢悠悠地咬了一口红色的水果。“你看出来规律了吗，阿曼达？”
“我不关心大西洋对面历史课本上写了什么。”沃勒一直注视着屏幕。另一个小窗口里是莱克斯儿童医院的近景，从外面看起来风平浪静。“你确定不会做得过火了？你知道他与蝙蝠侠对于儿童伤害是什么态度。你跟哥谭的那个疯子不一样，应该不想去当这个路易十六。”
“他在那里是个意外。‘它’的目标是另外一个人。至于我？我跟你一样，今天第一次听说那里发生了什么。”卢瑟咬下最后一口，把苹果核扔到贴着竞选标语的垃圾桶里。“我告诉过你了，地下实验室是斯特兰奇全权负责。”
“我知道你在那里做什么，只是不清楚细节。”沃勒顿了顿。“你不应该在那里试着克隆他。”
“别告诉我你没有在做同样的事，阿曼达。”卢瑟嗤之以鼻。“卡德姆斯暂时关闭后，你在军方基地可没少忙活。”
“我在试着拆核弹，而不是照着原样去制造危害更大的。”沃勒提高了声音。她摇着头，手指在桌子上点个不停。“你可别去造出个自己吃不下的麻烦。”
“过会儿就收拾干净了，阿曼达。”卢瑟用沾着果汁的黏糊糊的手拍了拍沃勒的胳膊。“那些都是底层的小孩，孤儿，或者有残疾。不会留下证据，也没人会惦记他们的。”
02
克拉克能看见氪星细胞与地球细胞在强迫性而不高明的融合下相互厮杀的遗迹被低温环境像是照片一样保留住了。他想要把眼睛移开——今天已经看到足够多噩梦般的景象了。
布鲁斯在试着砸碎玻璃，而那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活棺材在他的臂甲下纹丝不动。他之前寻找过一圈开关，然而一无所获。在几分钟的努力过去后他呼出了一口气，胳膊撑在毫发无损的玻璃盒面上，看着身边的人依旧直直地盯着里面的人体。他认得那表情。
“他活不了多久，是吗？”布鲁斯问道，已经猜出了答案。
“按照这个状态，如果他解除冷冻，生存时间大概不会超过一分钟。”
布鲁斯马上把手收了回来。
“我们得把这些人连着冷冻盒一起带走。”他说，“等之后找到复原方法了再把他们放出来。”
“这都是因为我。”克拉克轻轻地说。
又是那副表情。布鲁斯在心里低叹。克拉克低落的时候十分好辨认——倒不是说这是出于他不带面罩的原因。把克拉克用披风裹起来放进小黑屋里，他站在门外依然能分辨出对方被情绪淹没的程度。那双见惯了广袤星系的眼睛会因为相比之下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渺小生命凝聚最深沉的悲伤，而布鲁斯总能在此时收到来自克拉克电台的讯息，那频率迅速会与他心中的波纹融为一体，成为他的一部分。
“那么那些人呢？”布鲁斯指向他们来时穿过的水罐森林。“即使你不会飞，不存在，这世上总是会有贪欲，总是无法餍足，拿生命当儿戏的人也总是学不会尊重。如果你不在的话，这一切依然有可能会发生，而现在你在这里，你有机会把他们都救出去。”
“恐怕你的最后一个论点要修改一下了。”
第三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雨果博士用枪指着死亡射手的后脑勺，慢慢从暗影里走了出来。
03
“我们不常在阿卡姆疯人院之外的地方见面。”
雨果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开始了寒暄。他让死亡射手走在前面，遮住克拉克开始泛起红光的视线。
“你会被人用枪指着，这看起来有点奇怪，不是吗？”蝙蝠侠向一脸不快的死亡射手问道。后者朝另一个方向努了努嘴巴，于是他们看见一队装备精良的雇佣兵朝他们围拢过来，为首的手里抓着一个小女孩，嘴巴被紧紧地绑住，头上同样被一支枪口指着。她满脸泪痕，看见死亡射手后开始挣扎起来。
“佐伊，别怕，别怕。”死亡射手低声安慰道。“你不要乱动。”
“其实你另一点也说错了。”雨果博士对着布鲁斯说。“我从来没有不尊重生命。谁比我更想知道这精妙运作的机器背后的秘密呢？它简直是我的爱人——我尽了毕生之力想要去了解它，也期望它能回头看我一眼。”
一声闷哼，紧接着是身体坠地的声音。在所有人回头查看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克拉克已经把佐伊抱在手里了。被他轻轻砍晕的雇佣兵首领躺在他脚边，手里的枪像是麻花一样被卷了起来。
“你回阿卡姆在镜子里自己看自己吧。”克拉克冲着雨果愤怒地厉声说，眼睛里又开始热度上升。
“等等。”雨果连忙把死亡射手往自己身前挡。“你仔细听听，是不是漏了什么？”
克拉克看起来气得快要把牙齿咬碎了，不过他确实停了下来。他如对方所说的那样集中精力仔细倾听，最大范围地向外拓展自己的感官。
布鲁斯看见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炸弹？”蝙蝠侠警惕了起来。“在医院里？”
雨果开始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十分收敛克制，不像小丑那样疯癫刺耳，却更添了一分诡秘阴沉。在这样的笑声背景下，克拉克艰难地张开口。
“不……是整个城市。”他说，望着蝙蝠侠。“星球日报社，学校，医院，博物馆，政府部门，火车站……你能想到的地方，都有定时炸弹。”
“这本来是拖住你用的，好让你注意不到儿童医院这里。”雨果一边低低地笑着，一边告诉超人。“谁想到你也来了呢？还有五分钟，你的优先权会在哪里？”
在雨果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超人与蝙蝠侠身上的时候，死亡射手忽然选择在这时发起了进攻。他用手肘击中雨果的腹部，用两只手上的绑带缠扭住雨果手中的枪，抢到自己手里，开始一个接一个精确地朝雇佣军团射击。子弹打在他们身上，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们依然飞快地向死亡射手与雨果逼近，其中一人扭过死亡射手的胳膊，不费吹灰之力让它反手背在身后。
“他们被我强化过。你是赢不了的。”雨果在雇佣军团的掩护下开始离开房间。“通电！通电！”他大声喊道。
布鲁斯在千分之一秒内想明白了他所说的“通电”是什么意思。
“不！”他吼道，两道蝙蝠镖脱手而出，被其中一个雇佣兵用枪弹开。蝙蝠镖在半空中爆发出一阵浓烟，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笼罩在内。断绝敌人的视力总是拖延时间、为己方制造机会的好方法，而他不需要光线也依然能够行动。
“你的右边，超人！”他朝超人低声吼道，一拳击向雇佣兵下巴的时候看见两道红光准确地熔化了一把半自动步枪。随即他感到了一只搭在肩膀上的手，于是他撑在那位置恰到好处的小臂上翻身跃起，脚后跟狠狠地踢中了一个雇佣兵的头。
随即他感到世界倾斜了过来。一个体型硕大的雇佣兵扑向克拉克的肩膀，把他撞进标着S计划的玻璃盒。佐伊哭了起来，而布鲁斯听见了玻璃裂痕的一声清响。
“哦不。”他轻轻地对自己说。“哦不……”
他冲了过去，试图用一只手捂住裂缝，另一只手在万能腰带里疯狂地翻找。他能感到极度的低温从裂缝中穿出，很快渗进他的手套。那只手很快就从刺痛转为了麻木，之后是浪潮般的剧痛，而布鲁斯像是毫无知觉一般，一毫米也不肯移动。
烟雾正在消散，他听见克拉克被数量众多的雇佣兵拖住，挣扎着想要把佐伊、安奈特与其他的孩子送往安全的地方。死亡射手在呼喊佐伊的名字，接着像是忽然被闷住了一样，扭打挣扎的声音代替了喊声。
布鲁斯终于找到了黏合剂，而手下的玻璃在此时应声裂开。
雇佣兵与死亡射手一起滚落在另一个玻璃盒上，僵持不下间触发了死亡射手手腕上的消音手枪。
一枚氪石子弹从中射出，直直朝向佐伊的头部呼啸而去。
烟雾彻底散开。
布鲁斯看见它没入了克拉克的胸膛。
TBC
＊这个S计划不是小超哇，是进行时的实验品QAQ，小超还要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