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汝之毒刺何在(向哨,Chapter 1)

简介:克拉克的精神体是独角兽。某日他发现自己陷入一个循环。为了破解它,他必须击断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917“谁是卧底”点梗,送给亲爱的老婆elokyn酱

分级:咳

Warning:哨向世界观下的向导X哨兵

原作:DCU;American Alien

Disclaimer: 垂死病中惊坐起,版权还在WBD


01

克拉克确定他的双层芝士堡五秒钟前还在他的手里。


这还称不上他在刻耳柏洛斯峰会上迄今为止最离谱的遭遇。以希腊神话中地狱三头犬命名的峰会聚集了美国商界势头最劲的三位年轻人,他们同时也是“卡德姆斯塔”相关的最引人瞩目的风云人物。各方面证据都显示亚历山大·卢瑟几乎可以确定是近几十年来卡德姆斯唯一的黑暗哨兵。而奥利弗·奎因从被困海星岛整整一个月的劫难中恢复过来后,显露出的尖锐锋芒不输前者。


至于布鲁斯·韦恩,虽然没有人能考证他究竟实力如何——他深居简出,也从未在公开场合展示过自己的精神体——但在坊间传闻中,他已然是首席向导位置的有力竞争者。


露易丝·莲恩的意见是,卡德姆斯费心推出的王牌与手握大权的商业巨子重复率如此之高,并不是偶然。和平年代,这些被推向聚光灯的高阶向导与哨兵的用途就像娱乐圈的偶像一般。真正危机来临的时刻,谁会指望娇生惯养的哥谭宝贝上场作战啊?


“总不能就因为他们有钱。”露易丝说。然后她眼尖地瞥见了远处被保镖隐秘护送上直升机的布鲁斯·韦恩的侧颜,“好吧,还有脸。”


这是露易丝与克拉克作为实习记者被佩里扔去的第一个大场面。露易丝叉着腰表示,她绝不会如同预期的那样单纯地记下奎因对着摄影机扯出来的官方空谈。她是卯足劲来挖大新闻的。克拉克本在心底摩拳擦掌地赞同她,但当奥利弗与他的视线相对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就是那个大新闻。


“‘布鲁斯·韦恩’!”奥利弗从演讲台上跳下来,挤过交头接耳的人群,亲昵地搂住克拉克的肩膀,不顾周围闪光灯四起,“‘布鲁斯’,淘气鬼,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谁知道会躲在这里。”


克拉克在被押上另一台直升机之前,都没机会申诉对方认错人了。实际上他心里也明白,这算是他咎由自取。


那要追溯回三年前,克拉克十九岁,是合法地热血上头去做蠢事的年纪。看不见的命运之手让他搭乘的加勒比观光轻型飞机迫降在布鲁斯·韦恩的二十一岁生日派对豪华游艇前。当他湿淋淋地登上游艇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开始醉醺醺又大嗓门地祝他生日快乐。于是他当了一天半的布鲁斯·韦恩。


奥利弗·奎因拉着他切蛋糕,又递给他撒了金箔的鱼子酱。来到今天的峰会现场之前,克拉克思考过时隔三年,当时醉得走不了直线的金发年轻人仍然记得他的可能性。接下来的发展证明了多想的这一步是多么明智。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克拉克在直升机上诚心道歉。


“我知道。”奥利弗回答。他的肩膀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只黑色金丝雀,正锐利地盯着克拉克,“作为补偿,给我看你的精神体。”


幸好克拉克有备而来。他在出门前,特意把自己的独角兽叫了出来。他们折腾了将近十分钟,独角兽的翅膀收了起来,螺旋角缩了回去。克拉克把它的鬃毛往前拨,挡住额前遗留的痕迹,又给它戴上一副眼镜。


克拉克是一名向导,这在全小镇都不是秘密;他的精神体是独角兽——知道这件事的人与亲眼见过他在天上飞的人数一样多。


最开始陪伴在他身边的是一匹白色小马驹。克拉克刚开始读小学,认识了彼特与拉娜,还有总是找他们麻烦的小恶棍查理。两年后的某个晚上,他像一只不受控的气球带着抱紧他不撒手的玛莎在大半夜飞越玉米地。小马驹额前的角是从那天开始冒头的。克拉克发现自己可以用眼睛烧穿屋顶时,小马驹长出了第一对翅膀。小镇历史上出过的向导与哨兵稀少,乔纳森自己也不属于其中一员。他跑去镇上档案室泡了一夜,然后手把手教克拉克如何把翅膀与尖角隐藏起来。


克拉克把他精心伪装过的独角兽领出来,直升机上顿时变得拥挤。奥利弗皱着眉头查看这匹白马,“你看起来没有丧钟说得那样强大。”


布鲁斯·韦恩在这几年会被捧上足以力争首席向导的高度,克拉克在这背后无意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他后来才知道,在游艇上的那晚跑来刺杀他的雇佣兵代号“丧钟”,是来替“罗马人”卡迈恩·法尔科内扫清黑帮斗争间的绊脚石。三年过去了,绊脚石活得好好的,法尔科内却与哥谭前检察官哈维·登特一同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丧钟的刀绝不是轻易可以折断的。”奥利弗像是要一定看出来些异常那样捏着白马的下巴,看它的牙口,差点把本来就挂不住的眼镜撞歪到一边,“他是很难缠的对手。但你把他秒杀了。”


布鲁斯·韦恩的向导精神体是一匹强悍白马的传闻就是那时候被散播出去的。奥利弗显然没有买账,但他也从未公开质疑过。他看起来也不打算把克拉克是一名未曾注册的向导这件事散播出去。


“也许丧钟那天状态不好。”克拉克说,“比如生理期。”


“他是男的。”


“你拉下他的裤子看过了吗?”克拉克说,把奥利弗的注意力从白马额头可疑的痕迹上转移开,“或者你在暗示男性不被允许有情绪波动与生理限制?我能引用你吗?”


奥利弗放开了克拉克的白马,“引用点能上头版而非八卦小报的东西。”他说。于是克拉克在下直升飞机前得到了刻耳柏洛斯峰会三巨头之一的独家。


三巨头之二在莱克斯企业大楼顶上停机坪前等着他们。“给他一个独家。”奥利弗指着克拉克对卢瑟说。克拉克一边在心底感叹着人脉关系,一边在缓缓下行的电梯里听卢瑟掉一整个维基百科的书袋。


“什么是效用层叠?”克拉克装作困惑地问,随即被卢瑟扔在儿童乐园所在的楼层。


在那里遇见迪克·格雷森是意外之喜。布鲁斯·韦恩的被监护人完全没有与其他孩童玩耍的意向,正独自站在门口闷闷不乐,很容易就被克拉克拐去游戏厅吃披萨。他表面上知无不言,童言无忌,但克拉克试探之后发现对方滴水不漏,没有透露出分毫属于韦恩家主的秘密。


不管怎么说,他的录音笔里现在有三段独家了——三段独家!哈!接招吧,露易丝;颤抖吧,佩里。


“你真棒,”克拉克在把迪克送回莱克斯大楼后去买芝士堡奖励自己,一路小声唱,“你真棒,谁最棒?你最棒!”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笔记本落在了儿童乐园里。


克拉克捏着啃了两口的芝士堡冲回莱克斯大楼,因为没有通行证而在偌大的门厅里徘徊了一会,等到有人进电梯的时候伺机跟了上去。那个人正全神贯注地低头看手机,只伸出另一只手帮克拉克挡了一下电梯门。


“万分感谢。”克拉克说,注意到对方替他挡门的手腕上有一支造型奇特的蛇形手镯,像是他会在卡地亚橱窗里看到的那种类型。


克拉克翻着自己的包,确认没有丢下任何别的物件,也就没太关注与自己一起乘电梯的同伴。直到他在儿童乐园那层下来,才注意到手里的芝士堡已经不翼而飞了。


“卢瑟真的说过布鲁斯会因为嗑药过量死在国外不知名色情旅馆吗?”迪克像是预料到他会回来一般,把克拉克的笔记本递还给他。


“他说过小孩不要乱翻别人的笔记。”克拉克说,“否则就会像他一样秃顶哦。”


02

布鲁斯本来坚持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关心,而不是去追究为何自己的精神体忽然开始在外面偷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但阿尔弗雷德说这也许是他摇摇欲坠的精神对补足缺失需求的外在表现。


这是阿尔弗雷德劝布鲁斯需要尽早绑定一名向导的委婉说法。“您随时都可能狂化而死”则是比较直观的警告。


“你不能随意吃别人的芝士堡。”布鲁斯严厉地告诫自己的手镯;它无辜地缠绕在他的手腕上,像是遵纪守法的居家旅行好精神体,但隆起来一块的肚皮出卖了它。


布鲁斯·韦恩实际上是一名哨兵,这是比他夜晚会化身蝙蝠侠更被严防死守的秘密。对于外界给他安上的向导身份,布鲁斯暗地里在传闻背后推波助澜,这有助于他把“布鲁斯·韦恩”送进卡德姆斯塔的核心。虽然比起验证他的向导能力,卡德姆斯更为在意的是他的钱与社会影响,尤其是当超人类横空出世打破以往“塔”在社会上占据绝对优势的局面之后。


哨兵与向导加起来,占据不到十万分之一的总人口;这稀少而强大的资源统统归由卡德姆斯管理。一直以来权力的天平便是如此倾斜,直到有更加稀少与强大的超能力者出现——中心城的红色幻影,华盛顿特区的天堂岛大使,大西洋的捕鲸船终结者,与哥谭的暗夜传说。


闪电侠没有显现出任何哨兵与向导的特质,游离于“塔”的管理范围之外;神奇女侠的故乡不存在这个概念;还没有人能近距离研究过亚特兰蒂斯的国王,也就没人知道海王身边日常环绕的那群鱼里面会不会混进去一条精神体;蝙蝠侠从头到尾都是个谜团。


蝙蝠侠必须是行动自由的,不能受到卡德姆斯的日常监管。布鲁斯·韦恩则不然。刻耳柏洛斯峰会被卡德姆斯用来确认它最重要的三个钱袋的忠诚。阿曼达·沃勒在全封闭的会议室里向卢瑟、奥利弗于布鲁斯陈述了接下来的计划——卡德姆斯希望活捉一名超能力者,来试验他们是否能为其所用。“塔”要把在自己控制范围外的超级势力扼杀在摇篮里。


严格保守蝙蝠侠的哨兵身份这个秘密,显然也为布鲁斯带来了一些不便。最直接地,他无法通过“塔”来找到一名可以帮他减缓狂化速度的向导。布鲁斯最近不得不加大了人工向导素的使用剂量。他的精神腐蚀速度并不是一直这样快;最低限度的向导素本就可以帮助他维持清明,直到他自愿参与了一次为期十天的隔离实验,在五感被完全剥夺的情况下体验当时制造出小丑的精神状态。这是为了能够充分理解他的敌人,才能永远比对方多谋划一步。


向导难寻是布鲁斯一直搪塞阿尔弗雷德的借口。另一方面,他并不愿意把这种能够致人疯狂的精神负担强加到另一个人身上。这对谁都不公平。


“下不为例。”布鲁斯对自己的精神体说;他在电梯上只顾着看奥利弗发给他的信息,连要给谁赔一个芝士堡都不知道,“或者至少吃点健康食品吧。”


03

在克拉克与露易丝埋头于瓜分刻耳柏洛斯峰会的独家新闻时,吉米·奥尔森也没闲着。他认定前任地区检察官哈维·登特的“死亡”蹊跷,跑去哥谭销声匿迹一天一夜后,克拉克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消息。


——克拉克,我猜得是对的。H·D没有死。我有点眉目了。

——吉米,如果你是吉米,三秒钟之内说出我在星球日报的办公桌上那株多肉还剩几瓣叶子。

——你根本没养多肉,克拉克。

——你陷进麻烦了吗?


克拉克揣着一兜现金,火烧火燎地搭轻轨冲到哥谭,奔进My Alibi酒吧。谢天谢地吉米只是被人偷走钱包后没法付酒钱。这可能是一个人在哥谭能遇到的最小的麻烦。克拉克在出门时,撞见了一条愁眉苦脸的鳄鱼。


人,克拉克立刻在心底纠正自己,人。


那个人手里捏着一张纸,正与西装革履的酒吧经理恳求什么。“我们会,呃,收下你的申请。”酒吧经理说,“如果通过筛选的话,会通知你,呃,来面试的时间。”


“我敲了上百道门,”那个看起来像鳄鱼的人闷声说,“都这么说,然后就杳无音讯了。”


克拉克的脚步自动带着他去找上了求职受挫的可怜人。他在幼时曾多少次恐惧过这样的场景?他是名外星人,也许他会长出螳螂的钳子,鲶鱼的胡须,终究无法融入人类社会,爸妈也留不住他,他的归宿就是被关在实验室里活体解剖。


“真不容易,伙计。”他同情地把手搭在那个人有他两倍宽的肩膀上。


“皮肤病。”韦伦·琼斯回答他未出口的问题。


克拉克用剩下的钱请他喝酒。韦伦的简历被放在一边。他向克拉克倾诉了多日以来吃过的所有闭门羹。


“我相信你会遇到伯乐的。”克拉克鼓励韦伦。他扫了对方的简历一眼,“总有人会欣赏你独一无二的技能库。看,你之前还在阿卡姆疯人院工作过。你在那里做什么?”


“犯人。”


“噢。”克拉克说。


“他们喊我杀人鳄。”


“哦。”克拉克说。


“但你出院了,不是吗?经过评估,你可以重返社会了。”克拉克继续鼓励他,“‘你真棒,你真棒,谁最棒?你最棒’,我给自己打气的时候喜欢唱这个,要不要试试?”


他还没搭上晚上离开哥谭的轻轨,就又一次在街上撞见了新结识的朋友。杀人鳄的西装撕成了碎片,挂在他可怖的鳞甲上。这次他从克拉克身边狂奔过去,跳进最近的下水道窨井。一道黑影追了过去。


克拉克跟着跳进下水道,被刺激的气味冲得干呕,在蝙蝠侠快要追上杀人鳄的时候挡在后者身前。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克拉克举起一只手。蝙蝠侠盘踞在水流边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他刚刚差点把布洛克警探的胳膊扯下来。”蝙蝠侠说。


克拉克回头看杀人鳄,“我不是故意的。”韦伦辩解道,“我的头晕晕的。”


“你得回阿卡姆。”蝙蝠侠的声音沙哑而冷酷。


“我相信你。别让我后悔。”克拉克咬着牙对韦伦说,然后上前一步。


“我不想伤害你。”蝙蝠侠说。


“你打不过他的。”韦伦也在他耳边嘀咕,“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你总不能也对他唱’你真棒,你真棒,谁最棒?你最棒’。”


布鲁斯确实一开始并不想伤害这名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愣头青。下水道的腐烂气味折磨着他越来越敏感的鼻子,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速战速决。借着窨井口漏下的月光,他认出对方是曾经在生日游艇上假冒他的那个人。


他抓住了对方的衣领,被年轻人反手揪住披风,像是撕开薯片包装袋一般扯了下去。布鲁斯的手一紧,对方的衬衫纽扣也被他崩开几颗。但在他意识到情况不对、慌忙退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清淡而诱人的向导气息在布鲁斯的鼻尖炸开。如果是普通哨兵,可能在下水道浓烈气味的掩映下根本分辨不出来那一点点异常。但布鲁斯的精神早已在悬崖边上拉锯多时,生理上长期迫切需求的一丝向导气息足以引爆勉强压抑下去的渴望。


他的欲望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刻抬头了。


TBC


杀人鳄求职剧情源自Gotham City Monsters #2,DC真的是很现实一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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