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光影十字路 Light-crossed（Chapter 1）
简介：五年后，他们再次相遇。距离钢铁之躯的倒下与黑暗骑士的陨落已经有一年，距离杰森死于非命已经有一个月。而距离康纳的冷冻舱被人发现还有一周，距离达克赛德来临地球还有六十天。距离克拉克与布鲁斯重新相爱……
＊《皇家同花顺》系列完结篇，又名超人与蝙蝠侠：好想急死你
分级：PG
Disclaimer: 他们当然属于更会玩的人，官方我信你的。
01
当光与影交界之时，那便是黎明了。
02
第一次是当克拉克走出超市，手里拎着满满两大袋新鲜食材的时候。他在对面大厦的玻璃反光中看见了那架隐秘地盘旋在头顶的无人机。在他走出两个街区后，那螺旋翼安静地击打空气的声音依然与他保持着相同的距离。
于是他选了一个无人的转角处消失，下一秒出现在楼顶上，在无人机没来得及寻找失踪的目标时便用热视线将它小心地击落。在他接住掉落的飞行器之前，它启动了自爆程序，变成一簇小型的烟花，而他在那热光闪过的一瞬间似乎看见了一个蝙蝠标志。
第二次是他被各式各样的无人机孜孜不倦地打扰了一个星期之后，超人在一场暴风雪袭卷过的深夜跑去哥谭打算兴师问罪。找到目标很容易，他在大都会的边际就听见了那绵延不绝的警笛合奏，直到他亲眼看见雾气萦绕的街道上红蓝闪烁的光河。警车从高架路上源源不断地汇集到城市的主干道，引领着这一切的是一辆在深夜中几乎看不清的瘦长跑车，尾翼像是蝙蝠一样伸展，尖锐的棱角让克拉克联想起脚下这座冷硬的城市。
他在更多的警用直升机加入之前离开了，不想要挡在它们的航线上。
蝙蝠侠大概是逃脱了，报纸上寥寥几笔带过的追踪报道没有提到任何关于这位义警或是他那名色彩鲜艳的搭档受到审讯的消息。更好的证明是在第二天，克拉克急急忙忙地钻进星球日报社的扫帚间窗户之时，一只手给自己带上眼镜、另一只手扣上歪斜地套上的衬衫扣子，掩盖住下方的S型标记。他在脖子上找到那种熟悉又陌生的针刺感，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于是他回过头，在窗外看见隔壁楼的摄像头直勾勾地对准了他，在注意到他的视线之后以微小的幅度上下地点了点。
毫无疑问，这是第三次。
第四次是超人跟着玩具人的线索又一次来到那座被雪覆盖的城市。建筑基石上被时间与湿气侵蚀后的印记掩藏于纯白色之下，街道上本来随处可见的垃圾与泥污也消去了踪迹，显出一副虚假的和平景象。在这种时候，积雪上深红色的血迹便格外显眼。克拉克的注意力被第一时间吸引过去，顺着像是随意泼洒在白色背景色上的散发淡淡铁锈味的斑点一路来到被冰凉刺骨的瀑布掩盖住的隐秘洞口。如果蝙蝠侠伤重到无暇顾及处理身后的踪迹，那情况一定是很不乐观。克拉克心情复杂地飘在洞口，若有所思地看着洞顶不远处像是盘踞在宝藏之上的巨龙一般的韦恩大宅。
隐埋在心尖的疑问和无来由的焦躁于不久后得到了回答。克拉克用钥匙转开公寓大门，第一眼就看见了静静趴在厨房中岛上的眼熟的无人机。
第五次，克拉克打心底觉得他们应该把事情扔到明面上谈一谈。
机会没能很快来临。他不知道自己再次被警报声吸引出门时会遇到被莱克斯卢瑟称之为毁灭日的致命怪物，也不知道布鲁斯在那天精疲力尽地回到韦恩大宅后，发现早有准备的贝恩在那里布下埋伏。
超人与毁灭日殊死搏斗了三天三夜，直到互相给了震天动地的最后一击——具体持续了多久他其实并没有计算，这是很久之后他从报纸上得来的确切时间——闭上眼睛前的最后景象是烟雾散去后大都会的晴朗天空。
克拉克再次于孤独堡垒的重生介质中睁开眼睛，已经是一年以后。他的大脑混沌不清，汹涌而至的光线与声音让他有一瞬间的无所适从。接着他把直到那场战斗结束为止的所有记忆片段一片片捡拾起来，中间余有让人觉得可疑的空白，不过那都可以丢在一场极夜下的复活飞行之后。极光与寒冰入骨的空气拥抱了他，在风声中听着世界久违的低语，聆听他所熟知的一切，他所陌生的一切。
堪萨斯的庆祝派对要简单得多，参与者只有他，玛莎，眼泪与苹果派。他确定在那迷人的肉桂味与甜味下吃到了咸涩，这让他忍不住又给了玛莎一个长长的拥抱。克拉克在之后忙碌的混乱中抽出时间浏览他这一年错过的新闻和消息。自然地，他会对他那些素未谋面的同僚在这段时间内的所作所为感兴趣。联手战斗的英雄们组建了越来越有规模的联盟式团体，还拉上了那位天堂岛大使；布鲁德海文出现了一名新的义警，像是一枚石子在这曾经被认为比哥谭还要毫无希望的城市激起涟漪；然后是蝙蝠侠，从某个时刻开始经历了长达六个月的风格突变，如果说超人曾对哥谭的黑暗骑士在某些案件中采取的强硬手段颇有微词——他还没找到机会告诉对方这一点——在克拉克一字不漏地看完他所能翻到的对于那六个月的暴力嘉年华进行的全部报道之后，唯一阻止他当着佩里的面冲去哥谭的只有拼凑出的疑点以及内心深处的未知来源的拒绝相信。
那动力促使着他向前追溯事件的起因，终于在某份报纸上看到了那张摄于哥谭广场的照片。被称为贝恩的恶徒高高地举着支离破碎的哥谭守护者，宣告自己的获胜与对手下败将的公开羞辱。而克拉克盯着那张照片，像是要钻进面前的黑白纸片一般全神贯注地用视线描摹出每一道因为远距离拍摄而模糊不清的伤痕。他感到午饭时候吃掉的卡巴布混着酱汁在胃里翻滚，威胁着要冲出喉咙——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他不能理解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无法解释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搜遍记忆也未能发现照片中处于半昏迷的义警与自己曾有过的任何交集。但他鬼使神差地剪下了那张照片，锁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在X视线开启后就能看到的角落。
那六个月之后，蝙蝠侠似乎回到了原样——至少以哥谭的标准而言。黑暗骑士的搭档再次出现在他身边（有人坚持认为换人了，因为他看起来似乎比之前小了一圈，但谁知道呢，没有人曾做到过近距离仔细观察他们），进急诊室的黑帮成员数量锐减，也不再听说任何死亡事件。克拉克本以为可以放心地关闭所有相关网页，直到他看到关于哥谭的最新消息。
蝙蝠侠又一次回到单打独斗的状态；韦恩庄园的墓地中出现一座小小的神秘的天使墓碑；小丑自那时起便失踪了，直到昨日警方在一栋废弃房屋中找到他被剥下后已经生蛆的脸皮，用蝙蝠镖钉在墙上，依然血红的嘴巴像是在嘲笑所有人。
克拉克把三件事放在一起，做了个简单的加法，那计算结果让他于当天晚上再次出现在哥谭上空，与上一次的拜访相差了正好一年。
这里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悄然而起的几座属于韦恩集团旗下的儿童福利院与公共医疗机构。很难定义这座城市是鲜活还是死寂，尤其是到了夜晚。与令人迷炫的金融区隔得不远便是克拉克脚下的奈何岛，每个窗口都飘出让人望而生畏的犯罪与贫穷的气味，这里的一切都是破败的，而最糟糕的是你无法把其中的原因归结给任何人——美国宪法也不行。但即使是这里，生命也是顽强地拔地而起，消息与交易填充着城市的骨肉。这里的人们吸食着哥谭，而哥谭也以他们为生。他们说哥谭能够买到任何你能想象到的东西，毒品，人命，梦想，甚至死亡也行。
那正是克拉克找到蝙蝠侠的地方。被超级听力捕捉到的细小的挖土声在他飘到墓园之上后停了下来。他低下头，看见被掘开的坟墓洞穴中缓慢起身的黑色鬼影，以折磨人的速度转过头，露出与大理石墓碑无异的惨白下巴。
他终于直面他了。
“晚上好。”超人说。
这不是展现良好家教的时候——克拉克心里对此也一清二楚。他有着速战速决的计划，以最短的交谈得到问题的答案，再根据答案规划下一步的行动。只是大脑短路的时候——偏偏正是此时，挑了最不方便的时刻——往往计划来不及接上烧断的思绪，只得以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句话来填塞沉寂。他确定蝙蝠侠不会先开口的，那么他只好去当那名破冰人。
“离开。”蝙蝠侠回敬道，“现在。”
哦，破冰进行得可真顺利。
被挖出来的土块顺着棺木两边无声地滑落，蝙蝠侠盘踞在上面，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生灵。他的表情也说着同样的话语，如同被鲜活的生命扰动了长眠的平静一般不耐烦。
“我可没有时间来对付你。”蝙蝠侠向他低吼。
“那正好，我也很忙。”超人开始缓缓降落，“我听见墨西哥有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还有十分钟，岩浆会冲出火山口。即使附近没有城镇，我还是喜欢在现场确认一下。那么我们在这十分钟内解决完所有问题，你觉得怎么样？”
“我给你十秒钟时间，你离开这里。”蝙蝠侠朝他露出了白牙。克拉克把这解读为一个威胁。
“我只需要一秒钟就能让你开口。”
“还剩下五秒。”
克拉克俯冲下去。如果和平聊天的结果是他们将在此无限循环下去，他不介意换一种更为激烈的手段来说服对方。
“用用看你那超出五十种的超级视力。”在他的拳头将要靠近对方的面罩时，蝙蝠侠开口警示道，“看看我周围有什么。”
他照着做了——就像是本能一般。于是他看见了那环绕对方全身的暗淡力场，而他的手离那漂浮地表面不足一毫米。
“这是为你特制的。”蝙蝠侠说，克拉克努力从里面听出了点赌徒的胜利宣言。“只为你。它能够探测到你的能量，从而触发我事先在哥谭布置好的一枚炸弹——正好足够送某一个人见上帝，如果你好奇的话。”
克拉克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深深地看进面前的这个男人，如同艰难地想要通读一本无字天书。“我能在这里用热视线——”
“结果会是同样的。”蝙蝠侠回答道。
“你疯了。”
克拉克不想要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它与报纸和网站上的那些评论精妙地吻合了，而这只让他觉得烦躁。倒不是说他曾期待着什么不一样的后续发展，但是他在内心里的某一处被失望击中了，软软地皱成一团。他顽强地想要从那面无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东西，从那被黑色包裹的身躯中挖掘出他所暗自希望看到的种种无法定义的念头。
“欢迎你来测试我的精神稳定程度。”蝙蝠侠向前跨了一步，赢来超人的立即退后，为了同他保持应有的距离。他的表情可以说是没有变化，然而克拉克看出他的笑意加深了。
“说实在的，我也不认为你会为了这个炸死一名无辜的人。”
“你相信我是杀死小丑的凶手，那为什么会怀疑我没办法对别人下手？”蝙蝠侠说，“这种事情只要有了先例，第二次与第三次需要跨过的坎就没那么多了。”
如果不是因为目前的气氛太过僵硬，克拉克几乎要认为对方是在指责他的不信任了。
“我也不觉得你杀死了小丑。”克拉克咕咕哝哝地说，“但是动机，证据……你是侦探，你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在你用这段无意义的对话打断我之前，我正在工作，运气好的话，我能从这里找到点线索来‘看待这件事’。死人不会说话，”蝙蝠侠把手伸向这片墓园的深处，在超人面前划了一个弧。“我替他们发声——而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喊得很大声。”
“除非你就是凶手，贼喊捉贼。”
蝙蝠侠的眼睛眯了起来，白色目镜就剩下了两条缝。“你刚刚还说不觉得是我杀的。”他说，“不是我杀的。”
“我就想听你亲口说出来。”超人开始向上攀升，披风轻柔地拂过附近的一座墓碑的尖顶。“顺便把你腰带里那个炸弹关上吧，没什么用。你周围的力场激活它需要二十毫秒，而那足够我把它扔到外太空去了。”
克拉克在离开前瞥见了蝙蝠侠的脸，上面终于展露出些许不属于坟地的表情。飞往墨西哥时一路上陪伴他的剧烈心跳告诉他这段对话的终止远非结束，而他已经开始期待起下次的交锋。
03
危险。
这是第一个窜进布鲁斯脑海的词语。他看见那个从天空中降落的身影，像是来接送灵魂的使者。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更不是双方的第一次交流。他们已经怀揣着对方不愿意拿出去广播给世人的小秘密，只是心照不宣地没有互相揭发。他曾翻着行程表，打算挑个好时机去试探一下，而对方显然是个更急的性子。幸好他早有准备——在他得知超人从死亡中归来的那一刻，他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
而他浑身的寒毛依然为那宛如天神降临的场面竖了起来。他从中感受到危险——刺激而不可预测。这让他的心脏比平时更加百倍勤勉地泵出血液，肾上腺素在一瞬间流向全身，瞳孔放大，肌肉绷紧，嘴巴里干得像是刚从沙漠中归来。
直到对方离开，他才意识到自己控制得极为精确的呼吸也偏离了轨道。布鲁斯大口喘着气，让墓地里微带着甜腐的空气进出自己的肺部。他抬起手，看见手心里一直藏着的被他捏断了的蝙蝠镖。
这是很久以来的第一次。冰面在巨响中破裂，静滞的河流开始奔腾。他感到足以让他的指尖震颤的危险，而生命与血液再一次流通。
TBC
note：提早写出来了XD。这里私设了一下五年里的时间线，迪克刚刚独立不久后蝙蝠侠遭遇贝恩，杰森于死亡天使卸任后遭遇小丑，提姆还未出场。
我尽量努力保证每周至少一更，有特殊情况会提前说明的。希望大家阅读愉快！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