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Everybody Wants to Screw the World(End)

简介:在蝙蝠侠出征的夜晚,阿尔弗雷德独自一人守在蝙蝠洞里。他大概会想一些事情。

PG13

Disclaimer: 如果他们属于我……我估计会太开心了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



万圣节比往年来得要早。

 

倒不是说,这座城市的疯狂曾经停止过。

 

面容模糊的模仿犯罪分子有时候比原版更加令人头疼。那些懦弱胆怯与丑陋欲望交汇的内心忙不迭地把自己隐藏在一个编织好的皮囊下,似乎涂在脸上的油彩是大笔一挥签给他们为所欲为的赦免令。每个人都觉得咧到耳朵边的大红嘴唇足够遮住自己的社会安全号码,重生成无需负担任何道德责任的幽灵。

 

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像这帮人一样天真就好了。

 

没错,小丑的绿色头发很好染,一元店的劣质颜料足以担当重任;以及没错,让人头皮发毛也不是难事,小丑已经做完了最难的部分,模仿犯只需要在半明半暗的路灯下等待,盘踞在人们心中的阴影自会完成剩下的工作。这很容易,容易到每个人都能来分一杯羹。

 

懦夫总归是懦夫,罪犯总归是罪犯。

 

不管是出于无聊的恶作剧心理,还是借此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他们的存在开始成为越来越无法忽视的麻烦。蝙蝠洞中屏幕上的红点数目让我在短暂的一瞬间想要向它掷出手中的托盘,告诉它“我年纪太大了,应付不来这种事”。

 

我当然没有这么做。这块屏幕是我亲手搭起来的。我承认,当时我有帮手——好小伙,完全省下了我上阁楼找梯子的时间。那个时候他对于这片洞穴的熟悉程度已经不亚于位于极地的那座堡垒,甚至我相信如果他有机会按照那个势头继续下去,很快我就可以从蝙蝠洞维修工的职位上提前退休,专注在楼上厨房研究我的蛋白脆饼。

 

我没有。没有退休,没有朝屏幕扔托盘。依旧是蝙蝠洞中与主机风扇的低语一样的不变常量,刚刚指挥着机械臂擦洗干净蝙蝠车在大都会某处沾上的泥水,在钢瓶中加满氮气,又目送着它几乎是立刻轰鸣而去。

 

我想我的蛋白脆饼是白做了。不过本来也烤得有点焦了。

 

不需要拿着图表细细比对数据,我也能够感觉到布鲁斯少爷停留在大宅中的时间被进一步挤压,像是被握在铁拳中的海绵,已经吐不出什么新鲜的汁液,分子都紧缩成一团。我几乎开始担心,这样的情形继续持续下去,布鲁斯少爷将变成宇宙的一个引力奇点。

 

也不是说,广义相对论曾经让这个男人感到困扰过。

 

我在一分钟之内第二次顺理成章地想起了另一个人,不仅是爱因斯坦,牛顿,焦耳和霍金(我承认举这三个人的例子一半是因为他们都是英国人)都拿他没辙。屏幕上的红点在减少,布鲁斯少爷还没有发任何通讯信息过来;于是在这种短暂的静谧黑暗中,我喜欢去回忆一些事情。尤其是一些让我感觉好点的事情。这是一个老人的特权。

 

大部分克拉克少爷造访蝙蝠洞的经历都是令人愉快的。这个“人”通常是指布鲁斯少爷。他未必会否认,当然也不会去主动承认,但如果他觉得他能够在扑克脸的艺术上赢过一个英国人,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我是能够看出来的,就如同看着一名八岁孩童几乎透明的喜怒哀乐。每当那个时候,布鲁斯少爷就变得像是慢慢打开的染色体超螺旋,在自己也未曾察觉之时懒洋洋地摊开自己的DNA,任人解读,毫无保留。

 

我仍清晰地记得克拉克少爷第一次来访的情形。布鲁斯少爷在事后向我发誓他之前向对方给出过警告了,但这依然拦不住我手中的托盘在走入洞穴的那一瞬间便被漫天飞窜铺电脑盖跑车的蝙蝠群打翻在地面。我从来不知道它们的数量有如此之多。之前蝙蝠感应器测试失控那次,我以为我已经和洞里的所有蝙蝠都打过了照面,而那时被召唤过来的数目与眼前的景象相比,简直是温馨的小型家庭聚会。

 

“他坚持要四处看看,每个角落都想研究一下。”布鲁斯少爷开始阴沉地向我告状。“他就是有本事让路过的每一只蝙蝠都觉得自己有责任离开倒挂处,精神百倍地飞一会儿。”

 

“如果您想阻止他,您随时都可以这么做,”如果我手中还好好地端着我的托盘,我不会把他拆穿得如此无情。“而不是偷偷地打开各处的蝙蝠召唤器推波助澜。”

 

他闭上了嘴巴。正确的选择,年轻人。蝙蝠侠永远别想从我这里得到说最后一句聪明话的权利。

 

“带朋友回来吗,布鲁斯少爷?”我问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打得昏天黑地。”他话不对题地回答。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怎么可能世上的每一次初遇都始于两个人面带笑容自我介绍呢?布鲁斯少爷在见到我的第一面后可是哭到邻居家都听得见(这很说明问题,毕竟我们最近的邻居也离了将近半个镇子),我还不是依然把他视若己出。当然,我不怪他,毕竟那时候他只有48小时大。

 

“我喜欢你养的宠物。”最终回到地面上的访客一边说着,一边抖了抖披风,从口袋中掏出两只误打误撞的蝙蝠。“让我想起了我的天狗(哪天一定要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健壮,轻盈。你喂它们吃什么?”

 

“它们是野生的。”布鲁斯少爷告诉他。

 

“事实上,饲料刚刚被它们自己打到了地上。”我告诉他,指向散落一地的煎鸡块。

 

布鲁斯少爷充满怀疑地看着那些鸡块,又看向最终安静下来的蝙蝠群,像是国王在重新认识他的军队。

 

之后他们开始讨论一座基地的建造。以一架韦恩集团的卫星为主体,扩建搭造的太空基地。男孩们在说起他们的玩具时总是活力十足。他们对于卫星的离地高度与公转速度产生争执,最后克拉克少爷甚至不得不带着写满演算公式的白板飞到高处,好让布鲁斯少爷没法再次抢过他的马克笔。偶尔对话中会提到我之前没有听说过的名字或是代号,听起来五彩缤纷。迟些时候我自会去做功课,这种时候只需要安静地送上水和食物,清理刚才混乱中造成的一片狼藉。安静地,安静地——好管家的准则就是让人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

 

给我多少退休金,我都不会去打扰这时刻。我喜欢看见布鲁斯少爷肩上的分量被反重力提起来一点儿。

 

后来他们相处得更好了一点儿。我是说克拉克少爷与那些蝙蝠。他曾经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给每一只蝙蝠都注射了专门的狂犬疫苗,期间等待布鲁斯少爷从重伤中醒来。他还会特意为那些太过衰老而无法竞争食物的蝙蝠喂食——他说他能分辨它们的话语,因为他听得见超声波。

 

我差一点就想问他是不是给每只蝙蝠都起了名字。

 

我没有问,于是这就成了悬案。我也不知道那些被特殊照顾的蝙蝠有没有寿终正寝——有一段时间没再听到关于它们的消息了。我比较倾向于认为它们毫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就这么融化到黑暗中。

 

那些是人造光线从未能照射到的角落。除了克拉克少爷以外,没人曾弄清楚那里到底有多大空间。可能有碗橱那么大,也可能是个宇宙。这是另一个悬案。

 

屏幕上的一道绿光显示正快速飞入哥谭上空的飞行物。我被从思绪中拉回,打起了精神。

 

是一架客机。

 

我把思绪重新捡了起来。

 

布鲁斯少爷用特殊的指示线标记超人在全球的飞行轨迹。政府与军队曾试着这么做,但他们失败了。大都会的某位商业大亨也不是没动过相关的脑筋,我同样不觉得他成功了。布鲁斯少爷却是能够做到。当然他自有办法,而我想克拉克少爷也曾给予无声默许。布鲁斯少爷大概知道这一点,克拉克少爷大概知道他知道这一点,布鲁斯少爷大概……好吧,我得在进入危险的无限循环前停下。

 

在无数个夜晚,我见到布鲁斯少爷坐在我现在所处的位置,盯着面前的同一块屏幕。超人的飞行痕迹把地球包得像是逗猫的线圈,而他常驻的几处显示在屏幕上,亮如星辰。

 

布鲁斯少爷被邀请去过那座北极孤堡。我并不清楚第一次拜访的经历如何,不过他之后给我看了一段录下的克拉克少爷打造了一块太阳喂食天狗的视频。我还是满足于自家的宠物,至少在喂食它们的过程中,我所会接触的最热的东西只是油锅。

 

他自然也去过克拉克少爷位于大都会的公寓。某一天我发现蝙蝠洞里的牙具少了一套,我大概能猜到它们的新家在哪儿。他有时回来会抱怨床太小,枕头不够软,电视频道不够多——就好像那阻止过他一次次再回去一样。

 

我知道他现在也经常去。我不禁会猜想他会在那里做什么。以我对他的了解,十有八九是站在客厅里最阴暗的角落,像是另一件蒙尘的家具一样,直到被下一组犯罪触发的警报叫回这个世界。

 

我回过神,发现标明危机的警报已经解除了,耳边的嘀嗒声是蝙蝠车向蝙蝠洞发出的通讯请求。我注意到屏幕上的红点数目明显比之前少了许多,哥谭大学附近的红点更是在某一时刻同时消失。蝙蝠侠的工作做得不错,接下来该是我上场了。急救箱就在我手边,楼上的浴缸中也开始放入萦绕宜人蒸汽的热水。希望用不到前者,而后者能帮少爷睡个好觉。

 

这一点从不容易,于最近开始变本加厉地困难。我很清楚一个备受折磨的大脑会对阖上双眼的人多残忍,而最糟糕的是在他醒来后发现一切皆为真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不需要独自一人看着少爷经历这些。另一具更有热度的身体会向他张开怀抱。身体的主人每次都会从固定的那扇窗子飘进走廊;在发现了这个规律之后,我喜欢算好时间,在窗边的花台上放一杯他喜欢的热茶。

 

我依然保留着这个习惯,一直把那扇窗留一条缝,再在边上放一杯茶。

 

“阿尔弗雷德。”

 

我听见大宅主人在通信器中念出我的名字,没有做出任何掩饰声音中的疲惫的尝试。

 

“丰收的夜晚吗,先生?”我问道。“多少人给了糖?”

 

“牙的话倒是有一些,不过谁知道落在哥谭的哪条后巷了呢?”蝙蝠侠说。“戈登总算控制了局势,我就让他接手了。”

 

“我注意到哥谭大学附近成效尤其显著。明天晨跑的学生们会需要从跑鞋底拔掉牙齿碎片吗?”

 

“学生们自发组织了对付那些模仿犯的反抗队。”蝙蝠侠说。“得密切关注进展,免得他们玩得太开心。”

 

“很高兴听见有人会站出来,先生。”

 

我想这是件好事。这一直都像是一场拉锯战,正义与邪恶,理智与疯狂。对于坚守前者的人们,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他们必须无时无刻不大声疾呼,用鲜血,用生命——因为径直向下的滑坡是那么容易。

 

“这说明了这一切都有意义。”我告诉他。“您做的一切。他做的一切。”

 

蝙蝠车的坐标靠近了洞口的瀑布。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上楼查看浴缸里的热水。

 

顺便也路过一下那扇窗口。说不定今天就会终于有人来吃掉他的饼干,再顺便喝口茶。万圣节都提前来了,谁说圣诞节不能呢?

 

TheEnd


*文名来自“Everybody Wants to Rule the World”

*背景取自最近的#CreepyClownSigh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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